和你一起慢慢变老

□文/陈慰

女友和我去逛街，她把手插进我的胳膊下面，这样有一种相互扶持的感觉。我想给她买点什么，她却什么也不要。我徒劳无益地指了商店里的各种东西，她总是摇头，最后她终于在一个小摊前站住了，说“我要吃”。那是一种三色爆米花，每袋一元。我怀疑地望着她，她却显得很坚定：“我就爱吃这个！”

我心里很感动。当一个女孩子千方百计为一个男孩省钱的时候，她就是真正爱上他了。但我感到心里酸酸的，她越这样，我就越觉得欠她太多。

最初和女友拉手是在电影院里，她为此一直耿耿于怀：“你追我太容易了，让人家一点防备都没有。”她坚持让我再重新追她一次，她给我出了一个主意：买本精美的日记本，每天在上面为她写一篇文字，算是补给她的情书。于是我每天晚上就多了一个功课——重温我们白天的爱情。我在把它变成文字的过程中，让理性的泉水从心头流过。我们的爱情持久弥笃，是与这种时时的反省是不无关系的。

情人节那天，我要和女友一起去饭馆，她说“这样太俗了，还是来点浪漫的吧。”我想了想道：“那么我就满足你的一个心愿吧！”女友狡黠地笑了：“你说话可要算数哟！”我一看到她笑，心里就不由自主地发虚，因为她的鬼点子太多了，但我还是鼓足勇气点了点头。我想好了，如果她让我去摘天上的星星我就端一盆水让她看水中的倒影。谁料她说出的竟是“那么你戒烟吧！”真没想到她提出的是这样一个要求，这是一种关爱、不求索取的关爱。我虽然有些对烟割舍不下，但还是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。

我和女友在一起，平平淡淡的时候多，大悲大喜的时候少。我们常常两个人一起到图书馆去看书，一起到食堂打饭。在我的记忆中，也就是她把饼干咬成心形、菱形等然后用手送到我嘴里的琐碎事。但唯其琐碎，才舍却了浮华而更显真实。我喜欢这种平淡的真实，就让我和女友一起平淡地慢慢变老吧。